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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莱有一张温和而肃穆的脸中国东盟报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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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傍晚,飞机在文莱国际机场缓缓降落。夜幕四合,机场祈祷室里传来穆斯林昏礼的祷告声。借着扩音器,诵经声在清真寺的金顶之上回荡,浑厚而悠扬……

在跟随中国-东盟中心记者团访问文莱之前,跟不少国人一样,吴尊承包了我对文莱的一切认知。然而遗憾的是,国内对于这个神秘国度的资料并不多,经过一番搜罗,我获得了对文莱的最初印象:

文莱是个富有的“袖珍国家”,国土面积不到平方公里(小于上海),人口约42万。丰富的油气资源让文莱拥有“东方科威特”的美称,人均GDP超过3.1万美元,在东盟十国中位列第二,仅次于新加坡。

在多元文明交融、色彩斑斓的东南亚大家庭里,文莱是个独特的存在。国家政体实行“马来伊斯兰君主制”,苏丹是一国之君、政府首脑。马来人约占全国人口的七成(王室也为马来族),伊斯兰教是文莱的国教,自15世纪初,文莱人的灵魂便归属真主,至今仍严格奉守伊斯兰教的清规戒律。今年4月起,文莱全面实行《伊斯兰刑法》,国教地位进一步巩固。

文莱拥有世界上最悠久的水上村落,至今仍有不少马来人选择居住在文莱河的高脚木屋里,借助船只穿梭于水陆之间。意大利史学家安东尼奥·皮加弗塔曾于年来到文莱,并赠与了水村一个响亮的名号——“东方威尼斯”,这里也成为不少国人的“网红打卡地”……

三天时间对于了解文莱太过短暂,然而三天的经历也丰富到不能一一详述。篇幅所限,只好挂一漏万,做简要介绍。

富有而低调

文莱无疑是富有的,在首都斯里巴加湾,富丽堂皇的建筑着实不少: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清真寺、皇家陈列馆、努鲁尔·伊曼宫、赛里夫汀清真寺、六星的帝国酒店……它们都展示着虔诚的信仰和国家的富庶。文莱皇室从14世纪延续至今,如今已经是第29任苏丹执政,皇家陈列馆、以苏丹名字命名的清真寺以及全球最大的皇宫无不体现出文莱皇室的尊贵与显赫。

△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清真寺。

然而关于文莱的富有,也不必抱着猎奇的心态来窥探:翻阅过的资料告诉我,年落成启用的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清真寺有29个金色的圆顶,圆顶都是用24K纯金制成,耗金2.4吨。忍不住向导游求证,他立即辟谣:“圆顶是用一片片的24K金箔贴上去的,2.4吨的重量不太可能,我们从来不会这样误导游客……”

再来看普通文莱人的生活,可以称得上是“富足且低调”,却又跟“土豪”二字不沾边——如果想要在文莱大街上看到呼啸而过的敞篷跑车,或是在海边看到排列成阵的豪华游艇,那你一定要失望了。

△首都斯里巴加湾街头。

事实上,即便在人口最密集的斯里巴加湾,街头也是安静的:平整开阔的马路相互交错,路边点缀着成片的绿茵和色彩明丽的房屋,金顶的清真寺沐浴在热带的阳光下。街头没有城市的喧嚣,路上行人很少,只有车辆来往。由于油价便宜,文莱平均每人拥有两部汽车,全国运营的出租汽车也只有60辆,公交车很少看到。

国家为国民提供优厚的福利,极大地减轻了文莱公民的生存压力。在文莱,公民可以享受免费医疗,医院不能治疗的病,可以出国治疗,政府提供交通、医药、食宿等费用;教育也是免费的,对于中学毕业后,选择出国读书的学生,政府也会提供一定的支持。此外,政府还会为公民提供廉价房屋,为购车者提供无息贷款等。

由于宗教原因,文莱禁止饮酒,也禁止公开出售酒类,禁止赌博,商铺大多在夜晚10点结束营业。在国内过惯了夜生活的人,来到文莱恐怕会不适应。然而当你在文莱生活久了,心中的浮躁也会渐渐褪去,让位于安静与平和。

慢生活是常态

在文莱,慢生活是一种常态。“上班早高峰是几点?”这是个非常不接地气的问题。导游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愣神——文莱人确实没有rushhour的概念。

工作日的北京,天天都会遇到“人挤人、车塞车”的状况,这些情况在文莱几乎不存在。国家小,去哪儿都方便,堵车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事实上,在我们乘车前往都东、摩拉港等地区的路上,车少人少,路边繁盛的绿色(全国约70%的国土被原始森林覆盖)不断闯入你的视野,一度让人产生了地广人稀的感觉。

文莱人习惯了慢生活,他们性情温厚,友善平和。在文莱的酒店、餐厅、机场等地,处处可以看到迎接你的笑脸。文莱人性情不急不躁,做事情有板有眼。“所以,那些吃汉堡大赛,或是几分钟编完某手工艺品的挑战,在文莱是没有的,”导游笑着说。

△认真工作的文莱工人。

在位于文莱摩拉港的中企水产加工车间内,文莱工人们细致地挑着虾线,“给大虾去壳的机器有了,但虾线还需要工人手工清理。文莱人做事认真细致,我们把流水作业的机器也相应调慢了,毕竟品质是第一位的。”企业负责人告诉我们。

初到文莱的一次尴尬遭遇,让我感受到文莱人的友善。清早,我因为找错电梯和自作聪明,最终被成功地困在了酒店的安全通道里,眼看约定的集合时间临近,我急出了一身汗。幸运的是,在安全大门另一侧,一位做商场清洁工作的大叔发现了我,他连忙打开了锁住的大门,在刺耳的警报声里,我告诉他要去的地方。他将放下手里的扫帚放在一边,带着我走下两层扶梯、穿过商场大堂,一直把我带到相连的酒店餐厅,确认我能够找到目的地后,才微笑着鞠躬、离开。

文莱式烦恼

然而,富裕、平和如文莱,也有发展中的烦恼。

比如,经济结构单一是所有产油国的通病,文莱也不例外。文莱从上世纪70年代起开始生产石油、天然气,油气产业成为文莱经济的两大支柱,但这也导致国民经济结构过于单一,经济多元化成为文莱政府努力要实现的目标。特别是年以来,受到国际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下降的影响,文莱的油气资源出口大幅下降,经济也陷入停滞甚至倒退,实现多元化发展的任务十分紧迫。

再比如,“小而美”是文莱的优势,但也带来了弊病:产业品类少,不少商品国内无法生产,只能依赖进口。其中,农业就是一块短板。除了禽蛋、个别水果和蔬菜能够自给外,文莱大多数农产品需要进口,约九成以上的稻米要从泰国、柬埔寨等国进口。文莱苏丹多次强调要提高农业产量,政府采取各项措施鼓励企业和年轻人投身农业,以提高粮食自给率。

尽管存在挑战,但总体来说文莱经济发展良好,政局非常稳定。文莱终年风调雨顺,地震、海啸、台风等天灾全都绕她而过,有如天神庇佑。如她的名字“文莱达鲁萨兰国”一样,这里是一片“和平之地”、“安乐世界”。

撰稿:本刊记者袁亚楠

责编: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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